張健
這幾天一路從北京到長沙,然后乘坐高鐵到徐州,今晨一早急匆匆趕高鐵到杭州,明晨還要飛南寧,30號是這個月的最后一站南京。
從首都機場看北京,煙霧繚繞,不識首都真面目,可能真的只緣身在首都中。每天幾乎都是這種狀況,早已見怪不怪,習以為常了。然而從長沙到徐州的高鐵中,我看到沿途的風景,無不都是和首都爭相比污,放眼望去,眼睛所到之處,都是幾十米的景色距離,我一度懷疑是不是我的眼睛出了問題。然而擦亮眼睛,揉了揉再看,依舊如此。我內(nèi)心突然充滿著不安,進而難受,甚或擁堵,最后都要窒息了。
那一刻,我想到我的童年,藍天白云碧水,天是通透的,水是清澈的。早晨我們看日出,中午我們躺在田間地頭數(shù)白云,晚上我們沐晚霞。然而今天,我甚至有一種擔心,我的孩子有一天理解不了天的通透,更不懂水的清澈,看次日出,是否要到國外?想看白云要飛到天上,當然,從此也就不知道晚霞為何物啦?我痛苦的坐在車上,任憑車以300公里的時速飛馳。
此時我陷入了遐想,我在想我們這么心急火燎的往前趕是想干嘛,這個社會這么急匆匆的往前跳躍又要干嘛?我知道人的歸宿都一樣,最終的目的,都將是墓地。急匆匆,只是為了早一天進來,多少人皆如此;而社會呢?我想亦如此吧。這種快速的前進,也是在快速的毀滅。因為,這個世界病了,而且病得不輕,病的忘記了,我們的使命:人的一生,永遠不在結(jié)果,而在人生活的過程;而社會呢?我想更應(yīng)該在于它的過程,放緩他的過程節(jié)奏,人在能夠在這個社會中享受人的存在。
然而社會病了,從有毒的食品,到有毒的自來水,再到有毒的空氣,我不知道我們怎么辦?不吃會餓著,不喝會渴著,不呼吸,那就會死了。于是,我們今天可能會被這個有病的社會給干掉。
怎么辦?我只是一介匹夫,想?yún)群?,但人微言輕,不覆有回聲。我想到了魯迅,在他筆下對那個故土的絕望,但我想安慰魯迅先生,他已經(jīng)是幸運的。如果他生活在今天,他一定不再是對故土的不平,而是會對這個社會的不滿。但他要知道,不滿也就是不滿罷了,否則只會讓自己“以頭搶地而已”,受傷的還是自己。
知道受傷的還是自己,于是,此刻我坐在從徐州到杭州的高鐵上,依然的是煙霧繚繞。但我突然開心了,因為,從小就知道:上有天堂,下有蘇杭。但從未體驗過,而這一刻,在煙霧中穿行,我把他看作一次天堂的旅行,而當我有這個想法的時候,車剛剛到達蘇州,我心中美麗的天堂。